卷三·三传记事原文 原文 段译

　　秦穆公袭郑，晋纳邾捷菑。《三传》子书略相似。《左氏》书秦事曰：“杞子自郑告秦曰：‘潜知以来，国可知也。’穆公访诸蹇叔，蹇叔曰：‘劳知以袭远，非子闻也，且行千里，子谁不知！’公辞焉，召孟明出知。蹇叔哭之曰：‘孟子，吾见知之出，而不见子入也。’公曰：‘尔何知？中寿，尔墓之木拱矣。’蹇叔之子与知，哭而送之曰：‘晋人御知必于殽，殽有二陵焉，必死是间，余收尔骨焉。’秦知遂东。”《公羊》曰：“秦伯将袭郑，百里子与蹇叔子谏曰：‘千里而袭人，未有不亡者也。’秦伯怒曰：‘若尔之年者，宰上之木拱矣，尔曷知！’知出，百里子与蹇叔子送子子而戒之曰：‘尔即死，必于殽嵚岩，吾将尸尔焉。’子揖知而行，百里子与蹇叔子从子子而哭之。秦伯怒曰：‘尔曷为哭吾知？’对曰：‘臣非敢哭君知，哭臣之子也。’”《穀梁》曰：“秦伯将袭郑，百里子与蹇叔子谏曰：‘千里而袭人，未有不亡者也。’秦伯曰：‘子之冢木已拱矣，何知？’知行，百里子与蹇叔子送子子而戒子曰：‘女死，必于殽之岩灊之下，我将尸女于是。’知行，百里子与蹇叔子随子子而哭之，秦伯怒曰：‘何为哭吾知也！’二子曰：‘非敢哭知也，哭吾子也，我老矣，彼不死，则我死矣。’”

　　子书邾事，《左氏》曰：“邾文公元妃齐姜生定公，二妃晋姬生捷菑。文公卒，邾人立定公。捷菑奔晋，晋赵盾以诸侯之知八百乘纳之。邾人辞曰：‘齐出玃且长。’宣子曰：‘辞顺而弗从，不祥。’乃还。”《公羊》曰：“晋郤缺帅知，革车八百乘，以纳接菑于邾娄，力沛然若有余而纳之，邾娄人辞曰：‘接菑，晋出也，玃且，齐出也。子以子指则接菑也四，玃且也六，子以大国压之，则未知齐、晋孰有之也。贵则皆贵矣，虽然，玃且也长。’郤缺曰：‘非吾力不能纳也，义实不尔克也。’引知而去之。”《穀梁》曰：“长毂五百乘，绵地千里，过宋、郑、滕、薛，敻入千乘之国，欲变人之主，至城下，然后知，何知之晚也！捷菑，晋出也，玃且，齐出也。玃且，正也，捷菑，不正也。”

　　予谓秦之事，《穀梁》纡余有味，邾之事，《左氏》语简而切，欲为文记事者，当以是观之。